凹三:makunai

【拉郎】【朱罗纪】不鸣(二)

【CP】朱瞻基(大明风华)X萧定权(鹤唳华亭)

【阅前须知】:纯虚构 充满私设的大明背景 鹤唳人物随机掉落

梗概:明朝野史文学

前文见合集


现在萧定权和朱瞻基一起待在诏狱最深处的天牢里。萧定权靠在墙边,抬头去看牅上的夜景;朱瞻基则卧在稻草堆上哼着小曲,一派怡然自得。

“考虑得怎么样?”

“要认便认,无话可说。”

“就这些?”

“但希望大人也能归还我的东西。”

朱瞻基哂笑一声:“什么东西,能比你的命还重要?”

“家母遗物,还望大人不要夺人念想。”

看到朱瞻基沉默的样子,萧定权心中渐渐有底。虽然有些出乎意料,但他明白自己这话算是打到了对方面皮,便只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。

“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。”

“那你一个御前行走的锦衣卫又为什么要同我待在这牢里,而不是把我一个人关起来?”

朱瞻基一时语塞,半晌才说出一句:

 

你这样的人,我还真是头一次见。

 

“大人谬赞了。”

朱瞻基明白他这次光靠嘴皮功夫是套不出什么话来了。男人果然没有女人好骗,但好在自己还算捏着对方软肋,接下来必然一击即中。

“可你要救人。”他得意于萧定权的神情波澜,“要救人,就得求我。”

“趁我还没困,都说了吧。”

萧定权权衡再三,只说自己在诏狱里遇见一位故人,不知他所犯何事,望大人帮忙打听打听。若是有冤,还请大人明察秋毫,还人清白。

“打听倒不是什么难事。”朱瞻基说,“但万一他是真有其罪,到时你又该如何?”

“那便是他自作自受。”萧定权被他说得心虚,本想辩白一番,又怕徒生枝节,只好作罢。

“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。”朱瞻基突然欺身掐住他的脖子,萧定权的脸瞬间涨得通红。

“为何还不告诉我……你究竟在找谁?”

萧定权被他掐得喘不上气,一双眼湿漉漉的,眼看就要流下泪来,像只可怜的兔子一般。朱瞻基看得不忍心,便还是把手松开。没想到萧定权刚喘了两口气就剧烈地咳嗽起来,朱瞻基只得认命地轻叹一声,伸出手去拍他的背,却被他躲开了。

“假惺惺。”萧定权咳得太厉害,脸上都是刚才没流下来的眼泪,他转过身去胡乱地抹了把脸,带着浓重的鼻音说:

“我来…找我老师。”

 

第二天。

彻夜未眠的朱瞻基并没有试图叫醒熟睡的萧定权,他一个人坐着笼子离开天牢,换好衣服便先去找顾逢恩。他本想直接提人出来,手下却告诉他人是汉王要抓的,他无权放人,只能询问。但昨天的对话他早都听见,心想就算去问顾逢恩也得不到更多消息,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先去二叔那边探探口风。

“哦,你说那小子啊。”朱高煦翘着二郎腿喝酒,“对不住了大侄子,这人可不能给你。”

“侄儿只想知道他犯了什么罪,竟劳烦二叔亲自去抓人。”

“准确的说,是你三叔带人去的。”朱高煦打量了他一番,从怀里掏出一个线本,朱瞻基打开翻了几页,脸色煞白。

“这玩意当年方孝孺家里有本一模一样的,别问我怎么认识,谁叫它正好到我手里呢。我本还想留着翻翻,学学文化人的本事,结果让你爷爷全烧没了,没想到现在又搜到一本。”

“不过二叔这回算明白了,我这辈子就跟文化人三个字沾不上边,一点都看不懂,哈哈哈哈哈。”

朱瞻基心里暗叫不好,没想到萧定权递过来的竟是个烫手山芋,他爷爷要是知道这事做出什么都不奇怪,一想到这他脊背都有些发凉。

“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……”

“怎么,质疑你三叔的情报?”朱高煦笑了笑,“那小子是不是跟你说,大人,我跟这事没关系~你就信了?”

朱瞻基心念一转。

“那二叔为何不动他?”

朱高煦放下酒杯,欲言又止,最后还是答道:

“他爹是顾思林。”

 

“顾思林?”朱瞻基想了一会儿,“那个武德侯顾思林?”

“你知道他?”朱高煦把玩酒杯,“对,所以我觉得还是谨慎些好。”

“我听我爹提起过,可爹说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告老还乡了啊?”朱瞻基不禁奇怪,“这都好些年了,怎么现在又牵扯进来?”

 

朱瞻基第一次知道武德侯的名字是在两年前。那天他去太子的书房找自己喜欢的一支毛笔,看到桌案上堆得像小山一样的奏折,和奏折上面的一封信。这时正好太子走进来,朱瞻基便问他信是谁写的。太子摸摸他的头,只说是位故人,偶尔寒暄。

“就是说他现在不做官了?”

“有些时候,不做官才好啊。”朱高炽对儿子说。

朱瞻基不太明白,说给爷爷做臣子有什么不好,难道天下还有比爷爷更厉害的明君?

朱高炽听了只是笑,说将来总有一天他会明白。但朱瞻基却缠着他刨根问底,他只好改变主意,提前给儿子上人生教育课。那时候朱瞻基才知道,自己的太爷爷拯救天下万民于水火,却也为了江山稳固诛杀了许多功臣,还能留下的那些都是上天选中的幸运儿,武德侯就是其中一位。

武德侯名叫顾思林,他其实极有将才,但洪武年间人才济济,风云人物众多,当时他年纪也轻,便有些无处施展,只在徐达大将军手下做个小副将。未曾料到后来那些开国功臣死的死,杀的杀,他的不起眼反倒成了优势,等到洪武爷行将就木,想给自家孙子挑选几个元老武将以求安心之时,他便成为人选之一。尽管他以年迈坚决请辞,却依旧受封爵位,虽无实权,却也有些地位。爷爷念在他是洪武朝臣,又早早告老,并未帮建文帝做过实事,便只是收归了他仅有的一点兵权,继续尊他为武德侯。

“那武德侯现在在做什么?”朱瞻基问,“爷爷真的放心他吗?”

“你爷爷谁也不放心。”他爹说。

“但这并不能代表他会赶尽杀绝。”

 

他回忆着父亲当年那番话,不明白这位徒有空衔、避世不出的武德侯为何会私藏方孝孺的文集,又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被翻出来。但他也知道顾逢恩一定不会有事——二叔抓人只是做做样子罢了,这事只有他爷爷说了才算。

“那我也不知道啊。”朱高煦笑笑,“或许是他藏得深,所以现在才被发现,也说不准。”

朱瞻基知道二叔这是要送客的意思,便先行起身告退。走了几步却又突然回头,漫不经心地问了句:“那二叔最近可还有别的收获?”

朱高煦连连摆手,说光武德侯这事就够他头疼的了,哪还有闲工夫再去抓别人。

朱瞻基道了声是,向朱高煦行礼告别。

 

萧定权醒来不见了朱瞻基,心里倒也不慌,只是坐着静等,果然中午时分便回来了。

听了朱瞻基的诉说,萧定权心中很是慌乱,他并不知道顾思林的身份,更没料到这次的事竟会如此严重。

“顾叔叔怎么会是侯爷?他家宅子又不大,连个年轻仆人都没有。”萧定权绞着手指,“而且他书房里都没什么书……”

“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?”朱瞻基听得难受,“你住他们家?”

萧定权眼看瞒不过,只好将自己的生平经历简述一般。原来他自幼便跟着老师和师母,两三年前才从山西来到京城。至于顾逢恩则算是他的同窗,两人年纪相仿话又投机,关系自然日渐亲密,互相串门便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。

朱瞻基听完他的话,也不知道自己和他到底谁更值得同情——毕竟他可以说是一个朋友也没有,想到这里不禁对顾逢恩生出些复杂的情绪。

“竟是这样。”

“大人不必同情。”萧定权说,“我并不觉得自己是个不幸的人。”

“我没……我是听你说的,想起我爹,对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萧定权莞尔,“看大人刚才的样子,想必家庭幸福。”

家庭幸福?

在此之前,朱瞻基竟从未考虑过——天家言幸,未免陷于两难。若言不幸,锦衣玉食,大权在握,何来不幸?若言有幸,勾心斗角,如履薄冰,又何曾有幸?

但至少他父母双全,祖父康健,还有叔叔们相互照应——而这些对于萧定权来说,只怕都是梦里的奢望吧?

“算是吧。”

“顾叔叔和逢恩无事便好。大人可有找到老师?”萧定权不敢多想,“或许老师也有我不知道的身份,但他确确实实是被穿着飞鱼服的人带走的。”

“我打听遍了,诏狱里没有叫卢世瑜的人。”朱瞻基心里一阵惭愧,他把诏狱上上下下翻了个遍,也没有找到一位符合萧定权描述的满头银发的教书先生。

萧定权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,朱瞻基看到他担忧的眼神也不知该如何安慰,便只能保证自己会努力再找。

“你再想想还有什么线索…多小都行,比如说他被带走之前去过什么地方,和什么人交谈过?”

萧定权抱着头苦苦思索,而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。

“他去过一家古玩店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老师曾有一天回来很晚,没有按时检查我的字。我后来偷听到师母问他,他说偶然进到一家古玩店耽搁了,没过几天就…他平日从不钻研这些。”

朱瞻基只是默默听着,但萧定权从他的眼中读出了笃定之气,料想他已有些眉目。他想再问几句,朱瞻基却开始顾左右而言他:

“那个什么,你问我要的东西,我早还了,就在这。”

萧定权想到自己找了一个上午仍然一无所获,不免有些烦闷;但眼下他有求于人,也没甚办法,只好小声问道:“在哪儿啊?”

“在它本来的地方啊。”朱瞻基哈哈大笑,觉得人生从未遇见如此有趣之事。他看到萧定权将信将疑地去摸发髻,一副无奈又气愤的模样,笑得更厉害了。

“早上出去的时候换的。”他边笑边说,“睡得比猪还熟,小心晚上被人打劫!”

萧定权看他那副得意的嘴脸,心里恼得不行:“流氓行径!”

“有些事情只有流氓才能办到。”朱瞻基不笑了,“走吧。我去办点正事,你也去看看那小子。”

 

萧定权去找顾逢恩一番通气,顺便发泄了自己被欺骗的不满。顾逢恩表示身份问题是他爹不让他说,说要是说出去就打断他的腿;又一口咬定那本诗集绝对不是自家的东西,就差指天发誓了。萧定权问他为何能如此笃定,顾逢恩朝他做了个手势,他便俯耳去听。

“早就烧完了。”

顾逢恩还在说话,萧定权听着听着,只觉得浑身发紧。

 

另一头,朱瞻基直奔古玩店去找孙若微。他知道他的问题一定会得到答案——事实也的确如此。

“我是见过一个姓卢的老先生。”孙若微说,“他在皇爷那里。皇甫先生看起来很礼遇他,可我们在那商量的时候,他只是旁观,一句话也没有说过。”

“因为他不是自愿在那的。”朱瞻基又问,“他从来没说过话吗?”

“倒也不是。”孙若微想了想,“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,皇甫先生好像喊他卢尚书,被他驳了一通。难道他是建文皇帝的官?可建文皇帝的官应该都…”

朱瞻基越想越窝火,发现自己现在是手上握着一堆仙人掌——没有一个不扎手的。

“你能让我见到那位卢老先生吗?朱瞻基对孙若微说,“你想办法让我见他,我就想办法把聂兴放了。”

孙若微看起来很困惑,但还是答应了他的条件:“我试试看。”

 

朱瞻基回到锦衣卫,远远就看到萧定权站在门口跟守卫争执。他催了催马,萧定权闻声抬头,满是不安地看着他。

“进屋说。”朱瞻基下马,拉着萧定权便走,“你知道你让我趟了多大一淌浑水吗。”

萧定权走进房间便立刻闩上门。

-“你先说。”

-“你先说。”

“好吧我先说。”朱瞻基灌下一杯茶,“你那老师也不是一般人,搞不好靖难的时候就该死了,不过现在应该活得挺好,我已经有眉目了,你不用太担心。”

“这我也猜到了。”萧定权说,“至于顾家,我确定是被人栽赃。但栽赃的人不是冲着顾叔叔和逢恩去的。”

“那是冲着谁?”

“太子。”

当啷一声,朱瞻基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。

萧定权没有料到他反应如此激烈,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。

“这跟我……我朝太子有什么关系?”

“只是我的推测。”萧定权去拿桌上的另一只新茶杯,“逢恩和我说,方孝孺下狱那年朝廷就来他家搜过一次,里里外外翻得干干净净,地板和墙壁都给撬开了,最后太子亲自看着烧的,那天烟大得他晚上都睡不着觉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顾叔叔只是个隐退多年的挂名侯爷,就算治他的罪也没有人会得到好处。可是太子就不一样了,往小了说是监管不力,往大了说……”

“蓄意忤逆,甚至意图谋反。”朱瞻基面色铁青,“真毒啊。”

“怎么了?”萧定权看见他的样子好奇不已,“你是太子拥趸?”

“没什么。”朱瞻基咬牙切齿地说,“看不惯卑鄙小人而已。”

萧定权无比赞同地点头。

朱瞻基心里翻江倒海,他想不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。当务之急是要阻止二叔把这事捅到爷爷面前,只要爷爷还不知道这事他就还有亲手查清真相的机会——

“你跟我去一趟鸡鸣寺吧?”

“什么?”萧定权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还有礼佛的爱好,“见佛需诚心,我们这样贸然前去,怕是不好。”

“那有个老和尚摸骨很准,我一直想请他给我摸上一次。”朱瞻基诓骗他,“一个人去有点不好意思,还是结伴去吧。”

萧定权听他这样一说,便也想见见这位世外高人,两人随即收拾一番,便往鸡鸣寺去了。

 

“老和尚,我过来看你了!”朱瞻基仰头看着绳索上的姚广孝,“你能不能下来啊?这样说话脖子疼!”

萧定权站在一旁,心知被骗又不好发作,只好默默摇头。

“你没看到老和尚索还没走完吗?”姚广孝看到萧定权,脸上露出一丝好奇的神色,“旁边这位公子看着面生,是你朋友?”

“是啊,我带他来见见你。”朱瞻基对他喊,“你还是下来吧,看得也清楚!”

姚广孝从绳索上跃下,转眼落在两人之间。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萧定权,萧定权被他看得不太舒服,不由地局促起来。

“你竟能交到这样的朋友。”

“老和尚,你这是什么话。”朱瞻基只当他是打趣,“我这样的人,自然结交的都是各界菁英,人中龙凤啊。”

萧定权要给姚广孝行礼,却被对方一手拦住,只听姚广孝说道:

“公子是贵客,不必行礼。”

萧定权一愣,他想说些什么,却又被朱瞻基抢了话头:

“你既然说他是贵客,那就帮他摸个骨吧?他也想试试老和尚的手艺。”

萧定权一眼瞪过去:“胡说八道。”

姚广孝倒是满不在意:好啊,只是老和尚许久不做,若是手生了,还望公子海涵。”

“多谢大师。”

“这可担待不起。”姚广孝道,“老和尚是千古罪人,不是什么大师。”

朱瞻基插嘴:“我爷爷呢?”

“在睡觉。”姚广孝道,“公子请跟我来。”

萧定权应了一声便走,走了一段路看到朱瞻基小跑着跟上来,忍不住对他说:“你跟来做什么?”

“他跟来也没用。”姚广孝头都没回,“小子,你爷爷也快醒了,有事就去,别在这浪费时间。”

“哦。”朱瞻基怏怏不乐地找爷爷去了。

 

“进来那么大动静,狗都被你吵醒了。”

“爷爷,对不住,对不住。”朱瞻基凑上前去,“我这不是想找您汇报嘛。”

“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?”

“额…那天抓来的人都问过了,他们不知道。但是我可以顺藤摸瓜…”

“摸到了吗?”朱棣斜了他一眼。

“……正在摸。”

“你看看你,笑得跟个太监一样。”朱棣说,“有事快说,有屁快放。我很忙的。”

“还是爷爷厉害。”朱瞻基点头哈腰,“我是想问一声,二叔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啊?”

朱棣想了想:“最近京城要换防,他可能在忙这个吧。”

“没别的了?”

“没别的了。”朱棣说,“你要是发现他想造反,可得第一个告诉我。”

“爷爷!”朱瞻基垂头丧气,“您可别笑话我了。”

“行了,没什么事你就滚吧。”朱棣挥挥衣袖,继续靠在躺椅上看书。朱瞻基见状尽管心中焦急,也只能识趣地告退。

他走出房门,正想去寻姚广孝和萧定权,便见两人从远处走来,气氛如常。

朱瞻基走上前去把两人拉到一边,又小声问姚广孝:“他什么命啊?”

姚广孝笑道:“这位公子真是奇了,老和尚竟摸不出来。”

“别蒙我。”朱瞻基一脸不信,“这世上还有你摸不出的?”

他又转头去问萧定权,萧定权也笑:“是真的,大师刚跟我道歉来着。”

朱瞻基认定他俩是串通好的,当下便也不纠缠,心里暗自决定私下再问。

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阵开门声,听到响动的萧定权应声回头。朱棣从房里走出来,他顺势一抬眼,正撞上萧定权的视线。


TBC

—————

感谢各位的评论 让我感受到这玩意居然真的有人在看  感谢@浅色野狐 太太又剪了神仙视频为北极圈续命🤧🤧🤧

本集出场的是聪明的萧•福尔摩斯•定权和奔波的朱•华生•瞻基(❌)

写作途中深刻感受到自己的辣鸡 本文走向已经失去控制.jpg 大家可以在评论区猜一猜……

最后 婚是一定要结的 那么到底要不要生子呢(望天

评论(9)
热度(123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