凹三:makunai

【拉郎】【朱罗纪】不鸣(一)

【CP】朱瞻基(大明风华)X萧定权(鹤唳华亭)

【阅前须知】:纯虚构 充满私设的大明背景 鹤唳人物随机掉落


梗概:明朝野史文学

 

 

永乐某年五月十七,秦淮河。

正是日暮时分,微风拂面,天蓝水清。又恰好夕阳遍洒,映得河面波光粼粼,杜牧诗云“风清舟在鉴,日落水浮金”当是描绘的这番景象。

站在船头的朱瞻基却只是来回踱步,全无欣赏眼前美景的心情。今天一大早他便去搜查那家可疑的古玩店,结果却一无所获,这让他心中十分不快。他也想不明白为何有人分明是个姑娘却要扮成一位公子,害他多费了几句口舌才打完那番太极。但至少对方已经答应与他见面,那群靖难遗孤的计划被迫提前——也算是取得了一些进展。他放眼望去,只见天色渐晚,夕阳眼看就要完全沒入水中。他稍作犹豫,又在脑中盘算了一番几天后的计划,直到天色完全变暗才走进船舱。

酒过三巡,不觉已是深夜。他认为再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,正打算结束今天的行程打道回府,一个守卫便有些急切地走进来。他刚想吩咐下去,却见对方面露难色。

 

 

朱瞻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甲板上的人。船舱里的锦衣卫都出来了,在他身边围成一圈,谁也不敢轻举妄动。朱瞻基觉得有些好笑,最后还是自己动手把人翻了个面,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。

“没死。”

大家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。

“待会就说不准了。”朱瞻基站起来,不满地看着周围这群人:“别看了,先抬船里去,大晚上的你们在这招鬼呢?”

几个侍从互相推搡了一番,最后选出两个倒霉蛋,轻手轻脚地将那人抬进船里,又放在地上,就像对待一个死人。也怪不得他们,那人皮肤青白,嘴唇发紫,还披头散发的,跟水鬼也差不到哪去。

船靠岸的时候太医也到了,那人还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。朱瞻基给刚才那两个倒霉蛋使了个眼色,他们又七手八脚地把人扶坐起来。太医给人把了脉,说是自己也没把握,只能勉强一试。朱瞻基走过去,让那两个倒霉蛋退下,自己去扶着那人。

“尽管治,出了事我担着。”

太医无奈地看了他一眼,拿出几根银针就往人背上扎。

那人毫无反应,仿佛真的死去一般。又过了几秒,他突然全身一抖——幸亏给朱瞻基按住了——太医立刻又是一针下去。只见那人突然醒转过来,呕出几大口水,随即大张着嘴喘气,喉咙里发出轰鸣般的呜呜声,最后还是支撑不住,晕倒在朱瞻基怀里。

太医舒了口气,点点头,又摇摇头。朱瞻基看着奇怪,忍不住问他人都救活了在这摇什么头。

太医便略带担忧地回禀说这位公子情况不好,听起来喉咙受了伤,醒了也不一定能开口说话,而且看脉象水气入肺,以后身体不知能恢复到什么程度。这番那番的说了一通,听起来竟像是白救一般。

朱瞻基听了直皱眉,都有些想把人再扔回水里去。最后觉得做人还是要多积点阴德,便把人带到锦衣卫安顿好,又对手下好生交代一番才回宫,差点将自己和那位假公子的约定忘到脑后。他躺在床上,预感无论那人醒或不醒,自己都摊上了一个麻烦。

 

 

第二天朱瞻基是被人拍醒的。他一睁眼,就看到自己亲爹慈祥的脸上写满了忧心忡忡。

看这样子八成又是惹爷爷生气了——朱瞻基想。

但是他想错了。

“听说你昨天捞着一个人?”

“啊……对。”朱瞻基昨晚喝了酒,现在又被人强行弄醒,只觉得眼皮沉重头昏眼花,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,“爹,您知道的也太快了。”

“是不是刺客?”

“……不是刺客,人捞上来都快没气了,哪个刺客这么蠢。”朱瞻基嘟嘟囔囔地开始穿衣服,“您别担心,等他一醒我就给您问清楚咯。”

太子爷点头:“就怕他醒不过来。”

“那不更好,直接埋了呗……诶爹!爹!别打头!”

太子爷放下手里的书:“你这嘴可积点德吧。”

“我积了我,我本来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个小厮匆匆跑来,在房门口喘着气说锦衣卫有人来报,让太孙赶紧过去。

朱瞻基这下真清醒了。他也顾不上头疼,赶紧穿戴整齐,恭恭敬敬地把爹送出门,一边叫他上朝别再迟到免得又挨爷爷骂,一边自己也火急火燎地赶去锦衣卫了。

结果人还没醒,只是昨天的太医又来看了一遭,说今天不醒就醒不了了。

得,起了个大早结果是来听人报丧的。

这直接导致朱瞻基心情很差,他来到靶场一口气射了一百五十发箭,直接射穿了一个靶子,还拉坏了一张八石的弓,才感到胸中那股气有所消散。他从靶场上下来,先是给负责的弟兄道了声歉,又换了身衣服,乒乒乓乓地走到那人房里,好像要故意把人吵醒似的。

但床上的人还是睡着,丝毫没有赏他薄面的意思。朱瞻基不由气闷,他人往凳上一坐,突然就较上了劲,决定把手头上的事放一放,看看这人还能熬到几时。

恰好这时有人送饭进来,他挥推了伺候的人,自己把食盒打开,餐盘放好——又故意弄出很大动静,外面的人听得心惊胆战,生怕他“一不小心”就把桌子拍裂了。正当他把最后一个盘子放到桌上时,床上的人动了一下。

朱瞻基心里先是一惊,又觉得这时机实在有趣,便走近去看。那人已不再动了,朱瞻基干脆在床边坐下,趁机仔细端详了对方一番。

那人的头发早已梳好,但皮肤依然泛着不健康的青色。袖子里露出一截细瘦的手腕,有着突出的筋络,颜色也是青紫的。一张脸长得倒是清雅俊秀,看得出是个有些矜傲的人,只是此刻脸色苍白唇色发紫,一副病怏怏的憔悴模样,让人心里很是感慨。

也不知这人有双什么样的眼睛。朱瞻基想,自己怕是没机会看到了——

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,直直地望着他。

他被看得呆住了,一下子慌了神。

那人不说话,他也不说话。他感觉自己被那双眼睛勾了魂,已经忘记怎么说话了。

过了很久朱瞻基才如梦初醒,有些结巴地问他:“能说话吗?”

那人听见先是愣了一会 ,又眨了眨眼,做出开口的样子,最后轻轻摇头。

“果然不能啊。”说不失望是假的,但他还是笑着说,“不过别担心,人醒过来就好,大夫说了可以治。”

那人点点头,想要起身,被朱瞻基按住了手:“公子还是先躺两天。”

对方脸上露出一丝苦笑。

“公子叫什么名字?”朱瞻基伸出双手,不顾对方疑惑的神情,将他露在被外的那只手整个包在自己手心里,缓缓摩挲着。

他看到那人眼睛睁大了,或许是瞪了自己一眼,但那眼神在他看来却满是嗔怪。他感觉到对方想把手抽开,又一把握住他的手腕,将他依然冰冷的手扣在自己的左手心里。

“可以这样写给我吗?”他看似温柔地抚摸着对方的手指,眼神却是锐如刀锋,“慢慢来,不要紧。”

那人慢吞吞地在他手心里写下一个名字。

 

“不要骗我。”朱瞻基冷冷地说,“没有人在写自己名字的时候会犹豫这样久。”

那人听了神情一变,脸色看起来极不情愿。他想把头转过去,但试了几次都挣不开朱瞻基的手,最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,认命般地在他手心里重新比划起来。

“萧…”

“定权。”

“好名字。”

听起来与我很是般配。

 

侍从小心翼翼地跨进房门准备收碗筷的时候,惊奇地发现桌上的菜肴纹丝未动,太孙居然坐在床边喂人喝水——于是他又悄悄地退了出去。

“等等。”朱瞻基转过头,“端碗粥过来,要温的。”

侍从惊得一个趔趄,朝他行了个礼,应了声是便跑远了。

朱瞻基见人走远,又给萧定权掖了掖被子,自己坐到桌前开始风卷残云,边吃还边和萧定权道歉说自己私底下吃相不大好,希望他多多包涵。

萧定权一开始还表情淡漠,后来看着看着也不禁失笑,心想这人穿着做派都像个娇纵的小王爷,吃相却连路边的平民百姓都不如,也不知道是怎么生的。

“哎,饿坏了。”朱瞻基吃得飞快,转眼已是最后一口,“好久没练这么猛了。”

萧定权一愣,细想才发觉对方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忘记吃饭的,不免有些局促。他有些惭愧地看着朱瞻基,但对方好像误会了他的意思。

“对不起啊,光顾着自己了。”正好这时候粥也来了,朱瞻基接过碗又在床边坐下,萧定权伸手要接,被他打开了。

萧定权:……

他看到朱瞻基又拿着勺搅了几圈,等到碗里不怎么冒热气才舀了半勺到他嘴边,他张嘴吃了,只觉得久旱逢霖,也不管喉咙里疼得跟针刺一般,一口气又下去几勺。朱瞻基看他精神上来,这才把碗递给他。等他吃完又给他个手炉暖着,吩咐下人晚上要把炭火再烧旺些。

 

事实证明太医的担心是多余的。萧定权好得很快,过了两天便能下床走动,除了咳嗽和失语之外并无大碍。他知晓了自己的所在之处,精神好的时候也会去锦衣卫的各处走走。朱瞻基下令除了诏狱之外的地方准许他自由行动,那些锦衣卫便也不拦着他。但有一回他试图走出头门,便马上被守卫被毕恭毕敬地请了回去——

“黄大人说了,公子不能出这个门。”

不过这样的事只发生过一次,因为萧定权并没有离开的打算。他并不能经常见到那位黄大人,闲来无事之时只能自己找些乐趣,去靶场观摩锦衣卫操练就是其中一项。后来他身体渐好,便偶尔也跟着他们一起做些热身。

一天他照例在靶场闲逛,突见一匹骏马飞驰进来,只听刷刷几声,他再看过去,另一头的十个靶心早就整整齐齐地插上一排羽箭。

萧定权赞许地点头,也去摘下一把弓来。

“你怕是拉不开。”朱瞻基下马,“那些都是八石以上的大弓。”

萧定权装作不理,朱瞻基夺走他手上的弓,换另一把给他。

“试试?”

萧定权微微一笑,随即开弓放弦,须臾之间,一箭射中靶心。

朱瞻基不可思议地看着萧定权,仿佛被人点穴一般。萧定权放下弓,转过身去,双肩直抖。朱瞻基知道他在笑,又不知自己有什么可笑的,只好任由他去。等他笑够了才开始嬉皮笑脸的一番奉承,又问他明日是否得空。

“我看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,带你去吃顿好的。”

 

 

萧定权虽然知道今天绝不只请他吃饭这么简单,但怎么也没想到坐在那等着的是个不认识的人,仔细一看竟还是位女扮男装的姑娘。

朱瞻基对他说:“这位是孙姑娘。”

又对那姑娘说:“这位是萧公子。”

他俩先是面面相觑了一会,而后萧定权向她行礼,姑娘便也局促地回了个。

朱瞻基又说:“我今天请萧公子吃饭,请孙姑娘喝酒。”

孙若微问:“他不喝酒?”

萧定权指着自己的喉咙,摆了摆手。

孙若微若有所思地点头,三人便一齐坐下了。

萧定权很快发觉只有自己一人在认真吃饭。剩下两人借着喝酒唇枪舌剑,你来我往,话里有话,听得萧定权是一头雾水又毫无头绪。直到一壶新酒上来两人摊牌,他这才知晓今日这场局有多么凶险。

朱瞻基却毫不在意,又给他倒了杯茶:“我看你喜欢这儿的点心,下次多带些给你。”

萧定权早就没再吃了,他木然地坐在那,不知该怎么办才好。

朱瞻基和孙若微突然起身,萧定权跟上去,却见朱瞻基猛推一把,孙若微躲闪不及,扑通一声掉进河里。

萧定权一脸震惊,对方却平静得宛若无事发生一般,甚至将他一把搂过,脸上一副洋洋得意的便宜样子。萧定权的肩被他死死扣住,挣也挣不开,只好愤恨地看着他。

“楼下那些人,现在大概都在诏狱里了。”朱瞻基贴近他耳边,“孙姑娘与我有些私交,就先放她一马。”

萧定权脸色变了几变,不知道朱瞻基接下来又要耍什么花样。

“你还没去过诏狱吧?今天就带你去看看。”

 

诏狱的恶名萧定权早有耳闻,但只有当他切实地走入其中之时,才体会到所谓“水火不入,疫疠之气充斥囹圄”到底是怎样的凄厉景象。整个囚室建在阴暗潮湿的地下,空气不畅,鼠虫四窜,狱中的犯人无一不被严刑拷打,血肉的腐臭味充斥着整个监狱,惨叫呻吟之声不绝于耳。萧定权不忍再看,便一路低头疾走,只希望尽快结束这非人的体验。

“诶,定权!定权!阿宝!”

听到声音萧定权诧异地抬头,只见右边囚室中有个年轻人正看着他。与其他犯人相比他看起来甚是干净整洁——除了蓬头垢面之外脸上并无伤痕,甚至身上也没有任何刑具。他扒着狱门的栅栏,两眼放光地看着萧定权,不顾一旁朱瞻基阴鸷的眼神继续叫嚷:“阿宝!你怎么在这!你救救我!”

“认识?”朱瞻基语气冰冷。

萧定权看着他,疑惑地摇头。

年轻人见状呆住了。他似乎不愿相信自己认错了人,但萧定权的态度又让他不能再呼唤下去,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萧定权看,眼里几乎要流下泪来。

萧定权低下头,拉了拉朱瞻基的衣袖。

“路到头了,回去吧。”朱瞻基顺势去牵他的手,他没有挣脱。

 

朱瞻基牵着萧定权走了一路,听到路边侍卫的谈话才发觉时辰已经太晚,该是回宫的时候了。他将人送回房间,正打算开口道别,却发现自己被对方双手圈住——

萧定权紧紧地抱着他。

良久之后。

“你害怕?”

萧定权抬起头,却又不敢直视他,眼神飘忽不定,朱瞻基发现他耳朵通红,不禁轻笑。

“是我的错。”萧定权不知那声音中的一丝惭愧是不是自己的错觉。

“陪你便是。”

 

三更时分,萧定权依然没有睡着,身旁却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声。

他又静等了一些时候,确定朱瞻基是真的已经沉睡,便轻悄悄起来披了件外袍,又从朱瞻基的枕头底下摸出一块腰牌,溜出了房间。

 

萧定权走进诏狱大门,守卫不由分说将他拦住。他开口说道:

“黄大人让我来的。”

守卫面露犹豫。

他出示腰牌,守卫一看,忙不迭地放他进去了。

 

这次萧定权走得很慢。在满室的血腥和哭喊之中,他的面色却丝毫不变,仿佛无情的阎罗一般。他只是仔仔细细地在看,他想把里面的每一张脸都看得清清楚楚——

“定权!阿宝!”

又是那个年轻人。他还是那副看到救世主的神情,但这次的萧定权没有让他失望。

“儒哥哥。”

“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。”顾逢恩很是高兴,“你方才为何不理我?”

萧定权没有回答他:“你怎么在这里。”

“我要是知道就好了。”顾逢恩一脸茫然,“就前两天,一群人突然冲到家里,搜了好半天,说什么家里有谋/反的证据……当时我爹没在家,他们就先把我抓来了。”

“这……”

“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。”顾逢恩说,“你可得救我出去啊。”

“我会的。”萧定权说,“可是我还没……”

“不过你现在还是快走吧。”顾逢恩说,“我刚听见卒子说汉王会来,他又不认识你,刚和你一块来的那个大人又不在,到时候怕是会有麻烦。”

萧定权一惊,又跟顾逢恩保证几句,急匆匆走了。

他出了诏狱大门,并没有见到传说中的那位汉王,而且门口换班的守卫也没有来,不禁长舒一口气,他将兜帽压得更下,准备回去房间。

“萧公子。”

萧定权猛然一顿,定在原地。

朱瞻基从他身后上前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他从萧定权颤抖的手里取走腰牌,挂在自己的手指上。

“偷东西,还装哑巴。”

朱瞻基举起手,让腰牌在萧定权眼前晃来晃去。萧定权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,只是空洞地看着前方。

“说说,你到底……想干什么?”

 

TBC

—————
@浅色野狐 太太的瞻定基权!既然大家都让太孙去鹤唳的世界,那我就让阿宝去大明的世界好了(笑)希望他能展开崭新的人生~
大概会是个挺长的故事(肯定比我写过的任何故事都长) 本一发完选手表示会尽量努力填坑🤣

最后 想要1⃣️、评论……🚬🚬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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